「我们早就离婚了啊。
「你和谁如何,都和我没关系了啊。」
「姜岁。」
他穿透力的眼神,看入我的体内。
他高高在上,可唇边似乎颤了一下:「我知道你的病情了。」
周遭都静了。
人来人往的大街上。
好像在这一刻,静止了。
他为什么会知道?
我眼睛不受控制地眨了眨。
带出了泪花。
我的病。
谁知道,都可以。
可我唯独,不想他知道。
所有的平静,不过是我装的。
我不恨他吗?
不。
我恨透了他。
二十一岁那年。
我为什么,要相信他的承诺,和他一起走入婚姻殿堂啊。
我就是个笨蛋。
他就是个花花公子。
根本无法收心。
腻了之后。
我就只剩下傅太太这个头衔了。
在外。
他有了乔心。
为她豪掷千金。
把她捧在手心。
而我,缩在家里,戴着那些金银首饰,像个被抛弃的可怜虫。
这一切。
是他给的。
偏偏这人,现在还敢出现。
知道我极力隐藏的软肋。
像是高高在上的上帝一样。
可怜地看着我。
是因为,得知我要死了。
良心发现。
又回到我的身边来,陪我最后一程吗?
不必。
大可不必。
我巴不得,这个人永远消失。
他死了也好。
反正,这辈子,都不想看见了。
「滚开。」
我极力挣开了手。
不顾川流的车流。
穿过公路,跑了。
只希望,这个魔鬼,永远不要找到我。
跑回家。
我猛地关上门。
生怕傅言找来。
靠着门板,连喘了几口气。
胸口还勒得慌。
我又灌了一大杯水。
还没缓和过来。
赶紧抱了药,去了卧室。
吃了药后,昏沉地躺下了。
昏睡到傍晚,我才爬起来。
只是,身上沉重得很。
眼睛也一直看不清。
这次。
缓了好久。
都没有恢复光明。
楼下还闹哄哄的。
我怕了。
癌细胞,压到视觉神经,我彻底失明了吗?
我慌乱得不断闭眼,睁眼。
如果就这么看不见了。
我不敢想象,我的计划,完全打乱了。
好在,约摸十分钟后。
视力缓缓恢复了。
眼前的事物,一点一点儿看清了。
只是,好像每次,都无法恢复到上次的清晰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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